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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云摇旧影,雨来催新生

——《雨水抵达故乡》读后感
胡继红

  □ 胡继红

  汪曾祺在他的《人间草木》里写道,“逝去的从容逝去,重来的依然重来,在沧桑的枝叶间,折取一朵明媚,簪进岁月的肌里,许它疼痛又甜蜜,许它流去又流回,改头换面千千万,我认取你一如初见。”作家李皓在他的创作中也是如此,尤其在他的《雨水抵达故乡》一书中有着更为突出的表现。该书16万多字,81篇文章,其中书写故乡人事是作者的写作重点。

  故乡是写作者的精神原乡。莫言也说:“故乡才是永远的牵挂。故乡就是一种矛盾的存在,你在这个地方生活的时候千方百计地想逃离它,离得越远越好,希望永远不要回来。但是你一旦离开以后又发现跟这个地方有千丝万缕的挣脱不了的联系。”

  从农村走出来的作者,在灯下,在纸上,一次又一次回到心中久违的故乡。那些熟悉的身影,重又鲜活地摇曳在面前。其实,故乡是有附着的,那些亲切的音容笑貌它可以依附,还有无数生动的细节它一样可以依附,因为这些,故乡既具象,具象得宛如一幅可触摸的图画,又生动,生动得俨然在眼前闪现。

  在《大米里的沙子》中作者写淘米,淘掉米中的沙子。淘米也是一种技术活,只有淘洗得恰到好处,做出来的“大米干饭,那叫一个喷香”。“我”的手艺就是母亲教的,当然,母亲不光教“我”淘米的手艺,还耐心细致地为“我”和妹妹讲解各种好听的故事。从此,“我”内心的天空多了几片飘逸的彩云。《鸡蛋、鸭蛋和粽子》里作者写道,小时候,母亲为我们裹粽子,粽子是掺了芸豆粒的,还美其名曰“豆粽”——都挣(谐音),即吃了这个粽子的人都能挣钱的意思。不过,这仅是个美好的愿望罢了,那粽子着实难吃。后来母亲告诉“我”,那是无奈之举,家里的黄米和糯米都不富余,日子还要一天天地过,不能一下子将好东西都吃完。日子时有尴尬,这尴尬却催着人往前走。

  《写信》一文中,作者说,父亲因为工作原因生活在城里,与在乡村的家离得较远,于是,一家人平常的联系多半靠书信来维持。“我”就在母亲的辅导下给父亲写信,这样的交流中,“我”最期待的事情就是父亲每次都将看过的“我”写给他的信再寄回来,把错别字、使用不当的标点符号改过来,再说些鼓励的话。有些文化的父亲给予“我”的点拨,让“我”开心愉快。

  在童真的世界里,美食也是衔接感情的纽带。在《外甥狗》中,你可以见出,姥姥不同凡俗的烹饪手艺,她做的豆腐泡炖排骨,那滋味叫“我”难以忘记,以致还是上一年级的第一个寒假,“我”就独自一个人去姥姥家过年。去姥姥家要走上三四十里的山路,母亲担心,却拗不过“我”,还是让“我”去了。到姥姥家后,“我”还替为乡里乡亲写春联的姥爷打下手。这样,偶有美食和墨香浸润的童年,也叫人心旷神怡起来。

  当然,故乡远不止这些亲人,还有,比如和“我”一起抓河蟹的世龙、一起去溜冰的小伙伴、一起去逛供销社的庆阳、小学同学“炉长”王忠臣、送“我”日记本的姓张的同学、乡村邮递员刘乃和、“我”的小学老师梁德俊、替“我”照相的巧明的城里舅舅等,这些人物构成了作者笔下20世纪中后期辽南地区的乡村风俗图画。与他们的交集,就是与故乡的交集。这交集编织过往,编织着故乡人的悲欣,这悲欣也势必陪伴“我”走向远方。

  后来,“我”参军入伍,不久,从部队回归社会,俯仰的天地更广阔,接触的人和事丰富多彩,但视线就从未离开过包括故乡在内的广大乡村。在《从大牌石到将军石》一文中,作者写运动员村的建设者、传奇人物陈世大。从要饭起步,他办养殖,搞渔港,建运动员村,于是,昔日穷乡僻壤之地,现在,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在另一篇文章《诗人与农场》里,作者写道,黄土坎国有农场场长王洪静一边写作,一边劳作,特别是,他能甩开膀子干事业,重新丈量滩涂,建虾圈、海参圈,搞承包,修柏油路,安装太阳能路灯,还上了农场所欠的1亿多元的债务,为农场职工买保险,每人每年分红数万元……在王洪静和他的一众乡民努力打拼下,黄土坎成了东港市最富裕的乡镇。

  作者以不事雕琢的笔涂抹出辽南乡村的水墨风情,相信即便是一场雨汹涌而来,雨过天晴,繁华也必将应运而生。这一纸风情铺垫的路途,是有些许遗憾,可更多的是热烈赞歌,还有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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